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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uel Drake＆Nathan Drake 亲情向

时间设定在《神秘海域4》之后，有私设预警。

入坑很晚，算是为这个系列产出一点吧。

“Nathan，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噢，不，不，绝对不行，Sam，你想都别想！”

“我只是想——”

“不行！这是第五次了！我发誓要是今天十二点之前你还没出现在我家门口——”

“Nate，”Samuel Drake轻轻叹了口气，“我今年会回来过节。”

“……啊？那，那个，你知道我家地址吧？不，我没搬家，好，好，到时候见。”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Nathan却忘了放下手机，半天站着没动。

他一向习惯了接受每年哥哥为逃避圣诞大餐而找的各种理由，也习惯了每次挂掉电话之后的怅然若失。今年太阳终于打西边出来了，Sam“浪子回头”，这可是一船海盗金子都换不来的好事——起码得两船。

他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多，Elena大概还在接Cassie放学的路上，至少四点半才能到家。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去一趟超市，买点圣诞节大餐的材料，还有给女儿买点儿零食——Elena总是说Cassie零食吃得太多，可是每次只要女儿用那双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Nathan，他就没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Cassie今年刚满六岁，已经显露出了从父母身上继承来的冒险天性：她不止一次爬上过自家房顶，也不止一次像爬上树的猫一样困在上面，只好等着她那从前攀爬过无数悬崖峭壁的父亲来充当消防员。

她很少有机会见到Sam，但这个叔叔很受她喜欢，因为他总能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小物件给她当玩具，而且从来不限制她吃零食。不过，Cassie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知道，那些儿时的玩物都是来自世界各地失落遗迹的宝藏。

“喂？Elena，亲爱的，购物清单放哪儿了？”

“不在冰箱门上？”

“不在，厨房和客厅也没有。”

“找找卧室。Nate，我在开车，先挂了，好吗？”

Nathan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连香巴拉的入口都比这购物清单好找。

然而事实证明，Elena在管理家务方面的能力，再给他一百年也追不上——购物清单就躺在床头柜上，随着Nathan开门的气流微微飘动，仿佛在嘲笑他的记忆力。

“好吧，该重新用备忘录了。”

Nathan在超市浪费了两个多小时才买齐东西，他总是在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才发现要找的东西就在最初出发的地方。

等他回到家，Elena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而Cassie也一如既往趴在沙发上读《国家地理》杂志。

“我回来啦！”

Nathan进门，把两个大袋子放在餐桌上，活动着酸疼的胳膊，听见自己的关节咔咔作响。他追忆着年轻时，自己可以扒着砖块翻上十几米的高墙，遑论提起几公斤的购物袋了。

“来的正好，我刚准备开始做饭。”

“这次我能负责烤火鸡吗？”

“上次你把炉子炸了不说，火鸡都飞到邻居家了。”

“其实仔细一想，可能我还是更适合捣土豆泥吧。”

Nathan分别吻了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然后卷起袖子，准备让那几颗土豆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门铃卡着七点半响起，Nathan还没来得及洗干净手，Cassie已经跑过去开了门。

下次得提醒她先看看猫眼，Nathan想。他跟着女儿走过去，门口果然站着他那久违的哥哥。

“Sam叔叔！”女孩举起双手喊道。

“想我了吗，Cassie？”

Sam的眼神温柔得让Nathan心碎，他拍了拍哥哥的肩。

“差点以为你又临阵脱逃。”

“怎么说我也得来见见我侄女，对不对？来，让我看看长高了没有。”

Sam弯下身子抱起Cassie，顺手从她耳朵后面变出一个古金币，女孩靠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而等Sam把她放下来，又从门外拿进来一个小纸箱子的时候，Cassie差不多要开始尖叫了。

“圣诞快乐，Cassie。”

箱子里是一团小小的毛球，还在动来动去，那是只金色的拉布拉多。

“我能留着它吗，老爸？”Cassie扯着父亲的手问道，“求你了？”

“当然，宝贝，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Nathan忍着没笑出声来，他的回忆瞬间飘回六年前的马达加斯加。

“你得给它起名叫Victor。”

Sam跟他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忍住笑。

吃饭的时候Cassie简直一秒钟都坐不住，哪怕Elena再三要求，她还是连甜点都不吃就抱着小狗跑回了房间。

收拾完餐桌之后，Nathan拿出几瓶啤酒，递了一瓶给Sam。他们走到阳台上，倚着栏杆，远处的海面波澜起伏，满天星斗垂挂夜空。

“谢谢你的礼物。”

“想了很久的惊喜，给Cassie的。”Sam盯着啤酒杯边缘的气泡，“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养条狗么。”

“Sully跟你说的？”

“连这小狗都是他挑的。”

“他最近好吗？”

“一点儿没见老。这几年我从他那儿听了不少你的事，老弟，你怎么能厌烦那种生活？”

“这个嘛，等你也挨一次枪子、穿单衣爬一次雪山、从十几米高摔下来一次——”

“好吧，好吧，我懂！我只希望我们能再一起来几次冒险，让我干什么都行。”

Sam脸上又出现了他惯常的表情：虚耗青春的懊悔。

“某种程度来说，Sam，你也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这儿。”Nathan指了指自己的心。

“哦？要真是这样，我是不是就永远不用回来过节了。”

Sam本想说句俏皮话，但看到Nathan的表情严肃得要命，根据经验，他一定又说错话了。

于是他低下头，假装研究啤酒瓶上的水珠，而Nathan攥起拳头，锤了栏杆一下。

“Sam，这不好笑！你几年不回来，去寻宝又两三个月没消息，我差点自己出去找，你个不要命的——”Nathan没把最后一个词骂出来。

Sam的表情就好像他十几岁时一不小心撞翻了超市里摆成金字塔的巧克力，而Nathan就是那个负责把巧克力摆好的售货员。

只不过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让Sam看起来比十几岁老得多了，Nathan心里骤然一阵刺痛。

“抱歉。我不生气，Sam，我害怕。”

“巴拿马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Nathan想在Sam面前藏匿心事的企图，就像一个人想用裤子口袋装起埃弗瑞的财宝。

“我本应该留下。”

“不，Nathan，你应该活下来，换我也会那么选。”

“如果我知道——”

“——没有如果，Nate。”Sam摸着弟弟挂在脖子上的戒指，上面刻着他们烂熟于心的那句格言。

“再说，这十三年，你以为我是靠着财宝的念想熬过来的吗？只要世界没有终结，我们总会再见。我只需要确保自己活到那时候。看看现在，Nate，我们很幸运，你很幸运。”

有很长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两个Drake中更年轻的那个率先沉不住气。

“Cassie……她特别喜欢你，真的。”Nathan低着头，用手胡乱撕着酒瓶的标签，“而且，我家还一直有个房间空着呢。”

Sam愣了一下。

“Nathan——”

“就两个月，一个月也行！Cassie快放暑假了，我和Elena要工作，你在的话，她会很开心的。”

Sam叹了口气。

“你就是吃准了我没法拒绝Cassie，对吧？”

“你答应了？”

“我只替你当这一回保姆，总得让我也去发现几个失落之城吧，不然就太——”

Nathan扔下酒瓶，用力抱住Sam，拍了拍他的后背，像要哭出来似的。

“——不公平了。”Sam坚持说完了剩下半句，“我的烟盒被你挤扁了。”

“圣诞快乐，Sam。”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跟那只小狗特别像？”

“你们是因为这个才挑中它的？

“那当然了。”Sam喝干净最后一口啤酒，“其实，仔细一想，要不我还是去找Sully接点活儿——”

Nathan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慌，Sam于是笑着摆摆手，表明刚才是句玩笑话。

“混蛋。”Nathan小声说，“我得再拿瓶酒，你要不要？”

“还用说？我在丛林那几天差点连医用酒精都喝。”

去厨房的时候，Nathan边走边吹起了口哨。

Sam看着他一路摇头晃脑地进了屋，朝弟弟的背影举了举酒瓶。

“圣诞快乐，N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