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

CP：Frank Lampard/Steven Gerrard

私设：包子一直当着英格兰队长。

英格兰双德时代世界杯战绩：

2002年：八强

2006年：八强（葡萄牙，点球）

2010年：十六强（德国，门线冤案）

2014年：小组赛（双德最后一届世界杯）

【正文】

2006年，德国。

Frank Lampard是第一个站到点球点前的那个，他迈步的时候发誓自己听见了队长Steven Gerrard在身后的祈祷声，尽管Stevie并没有出声。

他深吸一口气。

门将把球扑出去了。

Frank的心沉了下去，他抬头看着柏林湛蓝的天空，多希望自己此刻身穿的只是蓝色的切尔西球衣，而不是被全英国寄予厚望的国家队队服。

队长Stevie第三个站在球前，Frank几乎想转过脸，但理智强迫他盯着那个穿4号球衣的背影。

他们的队长同样不孚众望，但Frank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管是输是赢，他只想结束这场地狱般的战斗。

“对不起。”在球员通道里拥抱的时候，Frank听见他的队长这么跟每一个球员说。

Frank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这不是你的错，比如我也很抱歉，比如你还有我们，但最终他只是吻了吻Stevie的侧脸，然后说：

“走吧，我们回家。”

去机场的大巴车上一片死寂，引擎声是唯一的响动，连平时最喜欢在车上玩游戏的John Terry都低着头一言不发。Frank回头看了一眼Stevie，后者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那里有一群欢庆胜利的德国球迷。

“Stevie？Stevie？”Frank喊了两次，利物浦人才嘟囔了几句算是回应，Frank叹了口气，伸手把失落的男人揽进怀里，坚定长久地拥抱着他。Stevie需要的只是拥抱，而那也是Frank能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其他队员静默地看着队长和副队长拥抱之后，队长倚靠在副队长的肩上，突然忘记了两人分属于利物浦和切尔西。

“Frank，我想退出国家队。”

世界杯结束后几天，当Frank正在为周末的联赛训练的时候，他收到了这样一条来自Stevie的短信。

Frank破天荒提前了半个小时离开训练场，原因只告诉了John，也只有John能理解。

驱车前往利物浦的时候Frank下定了决心，必须把Stevie留在国家队，就算这意味着明天训练迟到。

“Stevie？”Frank拨通了电话，他还没看新闻，只是希望Stevie还没有疯狂到立刻就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出国家队。

“我受不了了，Frank，我受不了每次都带着英格兰打到八强就回家，然后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指责整支队伍，就因为有几个人没他妈的踢进点球！”Stevie在电话里用难懂的口音说了一大串话，Frank勉强听懂了，但开着车他分不出神多说几句。

Stevie就像是个灌满了失落和愤愤不平的气球，一遇到刺激就“嘭”地爆炸，把负面情绪撒的到处都是。这次，Frank做了那个扎破气球的人。

“Stevie，你冷静点，我马上就到。”Frank听着Stevie像是喝醉了一样——也许确实是——胡言乱语，一会儿念叨曾经的队长David Beckham，一会儿骂两句利物浦方言脏话。

Frank一直没有挂电话，他戴着蓝牙耳机听着Stevie的声音，同时开车开得飞快，他确定自己回去以后会收到几张超速罚单，但那并不重要。

“Stevie？Stevie！”Frank敲了两次门，除了屋里的电视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心提了提，干脆从门前地毯下面找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还没有熟悉屋子，Frank在里面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卧室，Stevie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床头柜，手里拿着半瓶啤酒——真正意义上的“半瓶”：另一半已经变成碎片散落一地。

英格兰利物浦双料队长显得前所未有的颓废，仿佛和葡萄牙的点球大战耗尽了他这辈子的激情。

“基督在上，Stevie，你还好吗？”

第一眼看到Stevie的时候Frank差点以为他试图自杀，随后发现他只是摔倒的时候碰碎了啤酒瓶。

Frank蹲下来仔细检视着Stevie，确认没有伤口之后才放下心来清理碎玻璃，期间Stevie在梦里喊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清理完所有玻璃之后Frank想站起来，但Stevie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Frank只好又蹲下把Stevie抱到床上，后者半张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他。

然后Frank吻了Stevie。

真真实实的、不是队友间的吻。

这当然不是因为Frank突然疯狂地爱上了Stevie，只是他觉得Stevie很需要一个吻，一个应该来自爱人的吻。

Stevie在回应，有那么一瞬间Frank觉得Stevie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这个吻，但下一个瞬间他就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毕竟他和Stevie都不是十几岁的女生。

Frank想离开床的时候，Stevie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拦住了他，最终年长的男人留在了这里，因为英格兰队长Steven Gerrard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他。

事实上Frank很享受这个时刻——他们躺在一起，喝醉了的Stevie把头埋在他怀里，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像小孩一样黏着Frank。

那天晚上Frank果然在利物浦过了夜，也的确在第二天的训练中迟到了，他没有睡好，因为Stevie一直抱着他，而且喝醉后的红军队长睡觉不是一般的死，而是用什么方法都叫不醒的死。

“Stevie？昨天睡得很好吧？”Frank顶着黑眼圈穿好衣服，看着还在床上的Stevie，计算着自己将会迟到多少小时。

“Frank？你为什么在我家？我昨天喝醉了……”Stevie揉着宿醉后发疼的脑袋，试图想起喝掉第十二瓶啤酒后发生的事，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给我发短信说要退出国家队，然后发了一些牢骚，我怕你出事就来了。”

Frank隐瞒了那个吻，他希望Stevie永远不要知道这个吻。

“退出国家队？不，我起码要参加下一次和再下一次世界杯。”Stevie挠了挠头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一条裤衩，“是你帮我脱的衣服还是说我喝醉后去外面裸奔了一圈？”

Frank笑了，还是他认识的那个Stevie。

“我帮你脱的衣服，我还和你一起睡了一晚上，虽然你弄得我完全没睡觉。”

“我昨天还干什么了？”Stevie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了衣服，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你吐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要把伤心的回忆也跟着吐出去呢。晚上我想回去的时候你抓着我的手，我就留下了，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什么叫为了你自己？”Stevie皱着眉头，抬头纹显得更深了。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Frank像罚点球一样在心里祈祷，“昨天晚上我吻了你。”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刚刚真的说了‘吻’这个字？”Stevie站起来看着Frank墨绿色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炽热的火焰。

“我真希望是你听错了，但很遗憾你没有。”

Frank像几周前罚失点球那样抬头望向天花板，而Stevie也像那天一样直直地盯着他。

“不，”Stevie突然说，“我很庆幸我没有听错。”

现在轮到Frank惊讶了。

“那天在车上，我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你是倒数第二个。”Stevie继续说着，“我一直在等。”

“我不知道，Stevie——”Frank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直到Stevie亲自用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回答了Frank所有的疑问。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约定，这个约定他们一直坚守着，直到退役。

“在联赛，你属于切尔西，我属于利物浦，在世界杯，我们属于英格兰，在场外，我们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