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艳阳高照(一)】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见合集。

CP:张震岳/郝云

并没有主线剧情,只是想嗑cp,不知道能不能填坑。






世界末日发生五年后,某个星期天,郑钧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我想去西北,找‘荆棘’。”

他说的“荆棘”是一个人尽皆知却无人见过的组织,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那里有人在研发对抗感染的疫苗,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西北?”

任贤齐曾经非常相信这个组织的存在,但年岁渐久,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便只当那是虚无缥缈的神话。

“信哥说他认识一个人,就在那个组织里。”

“谁?”

“他不能说,但他百分之百相信那个人。”

“那你呢?”

“我相信他。”

对早就厌烦隔离区的任贤齐来说,这四个字就够了。

于是他去找了张震岳,而郑钧拉来了郝云。

这既是出于友情,也出于末日下必然的实用主义——张震岳手里从来没缺过物资,而郝云是武器改造的专家。

出发的时候他们带上了很多东西,但事后证明,你永远无法预测横穿中国的路上会发生什么,又会需要哪些东西。


今天是离开隔离区的第五十七天。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相当于已经不存在的湖南省中部。

秋天,正午的阳光明媚得让人忘了世界已经终结五年了。

“今晚我们要赶到那座信号塔,我会联系一个朋友,他有辆车可以借我们。”任贤齐指向远处的塔尖,“他说必须今晚,过时不候。”

“阿岳,还有多远?”郑钧问负责带地图的张震岳。

“快了,还有三公里。”张震岳收好地图,重新端起枪。

他们走近一个曾经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这里现在堆满了水泥路障,几乎每一个都带着弹痕。

任贤齐打手势示意改变队形,四个人排成一列,慢慢向前推进,他自己打头阵,郝云押后,郑钧和张震岳走在中间。

他们绕过一个又一个路障,周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郝云粗略查看了几个弹痕,都很陈旧。

“至少一年以前的,弹头都锈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谁也没说话,一阵令人心慌的寂静过后,他们终于走到了路口对面。

“过马路过成这样,也是头一回。”郑钧叹道。

“继续走,信号塔马上到。”

“这边太安静了,”张震岳悄声道,“有点奇怪。”

走在队尾的郝云习惯性地抬头张望一圈,斜对面那座大厦的三楼有个东西在闪光,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小心!岳哥!”

郝云两步冲过去,撞开前面的张震岳,自己顺势双手抱头,卧倒在人行道上。

几乎只过了一毫秒,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破空而来,“砰”地嵌进砖墙里,着弹点的位置正是刚才张震岳站的地方。

“狙击手!”郝云爬起来大喊,“进室内!快!”

“大家来我这边!”

任贤齐撬开一扇没被封死的门,四个人没命地逃进去。

郝云刚跨进门,身后又一声枪响,子弹钉进旁边的门框,打碎的木屑溅得他满脸都是,有些还飞进了嘴里。

他呸了两声,嘟囔一句京骂,抽出短柄斧拿在手里。

“对面就一个人,先清干净这房子,我再上去解决他。都别用枪。”

四个人各自带着近战武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排查,没人发出声音,只是偶尔传来刀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把感染者清理干净之后,其他人守在下面,郝云只带一把狙击枪,独自进了三楼临街的房间。

他匍匐着爬到窗边趴下,调整好呼吸,凭记忆用瞄准镜寻找对面楼上的反光,像最有经验的钓鱼者一样,等待着一个破绽。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他终于看到一抹闪光出现在十字准星的中点。

这次他没有眨眼,食指一扣,狙击枪向后一跳,反光便随着枪响消失了。

郝云长舒一口气,收了枪,站起来准备下楼。

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一个循声者朝自己扑过来。

这房间里有一个衣柜,进门时他赶着对付狙击手,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循声者就是从那儿钻出来的。

刚才的安静显然迷惑了它,但枪响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在这种环境下,循声者只需要瓮中捉鳖。

见势不妙,郝云索性将没子弹的狙击枪当成烧火棍,抡起来狠狠砸在循声者的脑袋上,砸得它后退了半步。

“岳哥!钧哥!”他趁这个空隙朝楼下喊了两声。

循声者被喊声刺激得更加狂躁,郝云像打棒球一样又抡了一下狙击枪,它再次后退半步,重新扑过来,露出一口长满真菌的牙齿。郝云横过狙击枪顶住它的嘴,用尽全力把它推了回去。

但感染者丝毫不会疲倦,一次接一次的冲击撞得郝云不断后退,他打心底里后悔没带其他武器上来。

与此同时,郑钧一步跨过两个台阶,以最快速度往阁楼爬,张震岳和任贤齐则紧跟在他后面,三个人都拿着枪。

郑钧跑到门口时,郝云已经被循声者逼到了墙角,饶是他枪法好,也不敢贸然扣动扳机,犹豫之间,张震岳和任贤齐也赶到了。

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张震岳当机立断,扔下枪,拔出腰间的藏刀冲过去,从背后抓住循声者,朝它的脑袋死命捅了三刀,它在地上抽搐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郑钧还不放心,上来补了两枪,打碎了它的脑袋。

直到最后一声枪响的余音消失,郝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仍然跳得飞快,耳朵也像进了蜜蜂一样嗡嗡响。他两腿一软,顺着墙瘫坐下去,手里沾着血的狙击枪“哐当”砸在地板上,把那三个人吓了一跳。

“伤到哪里没有?”

张震岳跑到郝云身边单膝跪下,拉开他的外套检查着。

郝云推开他的手,哑着嗓子说:

“累的。”

刺激中产生的肾上腺素逐渐褪去,他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左胳膊传来一阵刺痛,头也疼得要命。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用?”任贤齐翻找着背包。

“如果是肾上腺素过量,他反应这么严重正常吗?”郑钧看张震岳还跪在郝云旁边,过去拍了拍他,“阿岳?”

“我不知道啦!”张震岳突然用力甩开他,“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认识这么久,郑钧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好脾气的闽南人发火,他看看任贤齐,同样是一脸惊讶。

“不好意思,钧哥。”张震岳尴尬地低着头,“我有点紧张,你别介意。”

“我明白。”郑钧叹了口气,“大家都一样。”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之后该怎么办吧。”任贤齐也叹着气。

“别讨论了,我不拖累你们。”

一直坐在角落的郝云慢慢撑着墙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他深吸一口气,蹒跚着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去拿自己的背包。

张震岳寸步不离地跟在他旁边。

俯下身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郝云暗骂一句,然后整个人一头栽在张震岳身上,后者连忙接住他。

“我真没事儿,就是有点晕。”郝云还想抗议。

“你开什么玩笑,别玩儿命。”郑钧没好气地说。

“他这样走不远的,”张震岳扶着郝云坐下,抬头问任贤齐,“怎么办?”

“郝云得留下,但信号塔今晚也必须去,我觉得只能分头行动了。”

任贤齐瞥了一眼郑钧,他皱着眉头,但没有表示反对。

“那就这样,一个人守着郝云,一个人跟我走。”

张震岳向来不喜欢分散队伍,但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留下好了,”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枪法那么烂。”

郑钧和任贤齐下楼把所有的物资搬上来,重新分配了一遍,大部分食物都给了留下的两个人,他们自己则多带了一些子弹。

“你好好照顾他,”走之前,郑钧嘱咐张震岳,“要是我们后天还没回来……”

“我知道,钧哥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震岳挤出一个微笑,但郑钧没能笑出来。

他和任贤齐离开的时候顺便拖走了那个循声者的尸体,在外面一把火烧掉了。

张震岳站在窗边目送他们越走越远,才把注意力转回房间里,从留下的物资中找出一个罐头,问郝云:

“要不要吃东西?”

郝云摇头,靠着墙坐起来,脸色比背后的墙皮还苍白。

“对不起,岳哥,”他轻声说,“你得帮我办件事儿。”

张震岳疑惑地看着他。

郝云拿起地板上的枪——张震岳自己的左轮——放在他手里,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震岳一愣,忽然明白过来。

“给我看。”

“骗你干啥。”

“给我看!”

郝云伸出胳膊,挽起左边袖子。

他的左臂有一片红肿的咬痕,很新,还在往外渗血。

张震岳盯着那个咬痕,大脑空白了几秒钟。

“什么时候……”

“你们进来之前。”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郝云不答,只是苦笑一声,把袖子拉下去,重新把枪递给他。

“来,岳哥,长痛不如短痛。”

“一定有别的办法,”张震岳坚持道,“至少等他们——”

“要不我自己来。”

郝云举起枪,打开保险,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像在模仿斯科塞斯的电影。

但张震岳立刻扑上来夺过手枪,合上保险,打开弹仓甩了一下,子弹“哗啦啦”撒了满地。

他用力把枪扔到房间那头,又把手边的一切都丢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一字一顿地对郝云说:

“等他们回来。”

说完,张震岳沉默地收拾好散落各处的东西,又启开刚才那个罐头递给郝云,意思是该吃晚饭了。

“别浪费——”

看见张震岳的表情,郝云又改了口。

“行,我吃。”他接过罐头,“做鬼也不能做饿死鬼,是吧。”

晚饭后,郝云强烈要求自己单独在一个房间睡,理由是安全,张震岳则强烈反对,理由也是安全。

他们争论半天,毫无结果,于是,趁郝云没注意,张震岳眼疾手快地推倒旁边的衣柜,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你干什么?”

郝云想把衣柜挪开,但他只有右手能用力,推了半天,衣柜纹丝不动。

他锤了柜门一拳,转头瞪着张震岳。

张震岳背过身在那堆物资里翻找着,再站起来的时候,声音平静得仿佛刚才的争吵根本不存在。

“你睡这里。”他把一张毯子丢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冷了盖这个。”

“如果我——”

“那个不用你管。”张震岳打断道。

“没人过得了一晚上,你也知道。”

张震岳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下,郝云坐在他旁边。

“把枪给我,让我自己睡另一个房间。”

“不行。”

“刚才我说的你不明白?”

“明白,但我做不到。”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岳哥,可是我没时间了。”

郝云把袖子拉起来,被咬的伤口更加严重了,感染区域明显在扩大。

“你——刚才怎么不讲!”

张震岳又急又气,刚要去找药,郝云在他身后说:

“算了,又没得治。”

“那怎么办?”

“你找点儿止疼片得了,隔一会儿疼一下,烦死我了。”

郝云倚着床头,看着张震岳一下子紧张起来,忙前忙后地找东西,时不时瞥一眼这边。

他拿来药和水壶,郝云吞了两粒比黄连还苦的止疼片,并且终于同意今晚在这里睡。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天色已渐渐暗淡,夜晚快要降临了。

张震岳靠窗坐下,左轮手枪和藏刀都放在身边,他望着夕阳,晚霞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赤金色。

郝云躺在床上看着,不觉入了神,忽然张震岳也回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迅速转开了视线。

“……快点睡啦。”张震岳清了清嗓子。

“你呢?”

“我睡不着。”

窗外,晚霞几乎消失殆尽,天际线只余一片橙红色。

“明天的太阳一定很漂亮。”

“对,肯定艳阳高照,多好。”郝云叹道,“可惜没机会看看日出。”

“干嘛这样讲啦。”张震岳小声说。

郝云笑了笑,闭上眼睛躺下。

“晚安,岳哥。”

张震岳没有回答他。

将睡未睡的时候,郝云隐约听见旁边传来压抑着的抽泣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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